楚江阔和勇叔、谷阳都已在夕村村民家中等候,陈鱼雁随后来到,便对谷阳转告了赵小茵的话,让谷阳先到素问楼中找赵小茵一趟。
谷阳不禁疑惑:
“既然你已经跟小茵说了今日要到老楚家,小茵也答应一起去了,那她为什么不跟你一同来此,还要先让我到素问楼里找她?”
陈鱼雁神秘一笑,并不说赵小茵的容貌之事:
“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嘛,我怎么知道小茵姐想干什么。”
谷阳无奈叹了口气,只得道:
“好,那么我就先去见小茵一面,老楚你把你家村子的位置和名字告诉我吧,待会儿我跟小茵沿路打听着过去便可以了。”
“安州城东北方向八十里外,福禄村,其实我所住的村庄离望月山庄山门也只有七里距离,并不难寻。”
楚江阔告诉了谷阳,谷阳便离开夕村,先行去找赵小茵了。
赵小茵先把谷阳私下里叫去,肯定是要向谷阳告知自己容貌改变的事,若是唐突前来的话,难免会把谷阳给吓一跳。
走到楚江阔身旁,陈鱼雁难掩喜悦目露期盼的看着他:
“江江,是不是你请前辈帮小茵姐的?”
“是啊。”
楚江阔知道陈鱼雁说的是什么事,也没否认,干脆点了点头,陈鱼雁又立马神色激动的抓住他的手:
“真是太谢谢你了!想不到你当初叫我编的高人真的存在,那个高人是不是你师父?”
原本编造什么神秘高人当背景的事,楚江阔是为了防江望月的,结果没料想到会有杜生那号人物,现在神秘高人的谎言是瞒不住江望月了,反倒把陈鱼雁骗的一愣一愣的,但楚江阔也没闲工夫多解释,无论陈鱼雁问什么他都点头称是。
一旁的勇叔根本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,但他也并不好奇,反正他知道现在只要跟着已经出息了的楚江阔就能吃香喝辣了。
三人踏上去往福禄村的路。
安州城中,杜生将楚江阔的住址消息都给散播了出去,无论是想结交楚江阔这个少年英杰的、还是对楚江阔有怨的神异者,得知消息后都纷纷前往,不论是攀交情、还是动手段报复,先与其亲人朋友搭上关系肯定都是必须的。
在那些神异者一批一批的前往之后,谷阳也见过了赵小茵,得知赵小茵面容改换的事,为其高兴祝贺之后便也一道出了安州城向福禄村的方向行去。
江望月和杜生看其他神异者基本都已经离开安州城了,随后便也动身向着福禄村行去,而在江望月和杜生之后,便是官府之人出发。
官府的人想寻楚江阔,还是为了楚江阔当街杀赤练的事。
楚江阔一行率先回到福禄村。
虽然离乡不过半个多月,但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,以至于让楚江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回到这个熟悉的村庄,他连忙径奔自己家而去,陈鱼雁也跟在他身旁,至于勇叔,则是四处去找其他人宣扬楚江阔的事了。
在家中未见自己爷爷,楚江阔心想应该是到河边去放牛了,又领着陈鱼雁奔往村外河边。
临近河边,果真见自己爷爷戴着顶草笠靠在一棵树下打瞌睡,隔得老远楚江阔就大喊道:
“爷!”
靠着树的楚老头激动抖了一抖,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并未做理会,直到楚江阔又喊了一声,楚老头才如梦方醒,转头来看向楚江阔,微微一愣过后,便起身朝楚江阔也奔来。
“小楚!你回来啦?!”
虽然楚老头岁已迟暮,但腿脚那叫一个利索。
爷孙俩很快奔至一处,楚老头激动的拥抱了楚江阔一下,然后又放开,满是思念的看着他,相视无语,片刻后,楚江阔才问:
“爷,你不是病了吗,怎么还出来放牛呢?”
孙老头狡诈一笑:
“嘿嘿,病是我装的,我就怕你不回来。”
楚江阔心中无语,一开始他就感觉他爷爷病得有猫腻,果然是有猫腻啊。
不过装病也好,他还怕他爷爷真病了呢。
爷孙两个寒暄几句,楚老头便把目光投向了陈鱼雁,这一看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他并不认得陈鱼雁身上那件属于灵枢阁的叶脉绿萝裙,不过单看气质,他心中就猜测少女定是贵人家的小姐,他当即激动一拍楚江阔的肩膀:
“好小子,这才出去几天啊,你就把我老头的孙媳妇给领回来了?!”
此话一出,楚江阔和陈鱼雁都顿时满脸尴尬,楚江阔擦擦冷汗,无语道:
“爷,你别老不正经的,她是我朋友,原本是因为听到你病了,跟我来村里是想帮你看病呢。”
一听这话,楚老头目光更亮:
“哎哟喂,这个小姑娘还会给人看病呢?!”
跑到陈鱼雁身旁,楚老头像看块宝似的盯着她打量,还笑嘻嘻问道:
“小姑娘,你觉得我那孙子怎么样?”
陈鱼雁也被问得满脸羞红,不自在地扭了两下道:
“哎呀爷爷你就别问我这些话了,我和江江真的只是朋友。”
“哎哟喂!”
楚老头惊呼一声,像是十分腻歪的推开两步,捂着牙道:
“你们这些小年轻还真是腻歪啊,江江江江的,都快把我老头的牙给酸掉了,这小子穿开裆裤那会儿我都没这么喊过他。”
被这一说,楚江阔和陈鱼雁更是满脸窘迫,楚老头还暗中朝楚江阔挑了挑眉递个眼神,意思很明显:
“你小子有机会。”
楚江阔心中无语,翻翻白眼懒得多作理会。
这时一众村民都虽勇叔来到了河边,勇叔还心中好奇,遥遥向着楚老头询问:
“喂,楚大伯,你不是病了吗,怎么还出来放牛?”
“我是装病的,要不怎么能把我孙子给叫回来。”楚老头呵呵笑了一声,转过头又对楚江阔笑道:
“你勇叔也是被我给骗进城里去的,前几天我看他在村里游手好闲的啥也不干,我就故意每天拿着些碎银子到他面前数,他问我是哪来那么多钱,我就说是你在城里发了财给我寄回来的,然后他说要到城里去找你,我就开始装病,告诉他如果在城里找到你的话就叫你回来见我最后一面。”
楚江阔心里又是一阵无语,这损不损啊。
万一把人家骗到城里,人家没找到自己、又或者是自己在城里压根就没混出什么名堂,那不是白坑人家去一趟么?
而且这不仅坑了人家,还咒了自己,至于么?
跑到楚老头身前,勇叔就激动的道:
“楚大伯,你还真没骗我,你孙子确实是有大出息了,以后咱全村人可都指望你孙子吃香喝辣了!”
楚老头尚不知楚江阔有了什么样的出息,还神情戒备的把楚江阔给护在身后,道:
“滚滚滚滚滚,我孙子再有出息也经不住你们这么多人吃啊,再说了我孙子再怎么样那也是他自己的,凭什么要让你们跟着吃香喝辣?”
“哎呀……”勇叔叹了一声,然后指向望月山庄的方向,压低声音道:
“现在连那上面的神人都比不上你孙儿,他出息可大了,分我们点吃的不只是九牛一毛吗?”
楚老头顿时脸色一变,压低声音警告道:
“你疯啦?那种话别乱说……”
“我是说真的,不信你问你孙子嘛。”
楚老头看向楚江阔:
“他说望月山庄的神人都比不上你是什么意思?”
不等楚江阔解释,陈鱼雁就解气说道:
“江尚歌那个伪君子跟江江比试比输了,只被江江一招就打败,那个伪君子冒充江江骗人,活该被打!”
听她那咋咋呼呼的一声,周围村民瞬间都被惊出了冷汗,连忙叫她声音小一点。
对普通人而言议论神异者就像是议论帝王一样要小心翼翼的,听陈鱼雁这么大声议论、甚至还辱骂,哪能不让人胆战心惊。
“我才不怕他,就算当着他面我也要骂他。”陈鱼雁哼道,又令得众人战战兢兢。
楚江阔无奈,只能指着陈鱼雁向周围人介绍道:
“她是灵枢阁的弟子,你们应该听说过,就是那个和望月山庄并称为四大宗门之一的灵枢阁。”
一片鸦雀无声,周围村民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江阔和陈鱼雁,片刻后,便有人试探性的问道:
“小楚你说的是真的?莫非你真成神人了?”
楚江阔点点头,又有人道:
“神人不是都有些很神奇的本事么,小楚你表演给我们看看吧?”
众人一脸期盼,原本听勇叔说得神乎其神,大家都半信半疑,此刻自然想看真凭实据。
楚江阔也没闲心多说,便想当场演示一下好封众人的口,他索性便随手折了根身旁的杂草,然后抬手指向树林边上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:
“你们看好那棵树。”
众人看去,这时楚江阔立刻往草中灌入了神力,化为月光一闪而过。
“咻”一下。
那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当即就出现一条细致的裂缝,然后向旁倒塌而下。
“还有我还有我,我也会!”
陈鱼雁也有心要在楚江阔的同村乡民面前炫耀一下,抬起右手便竖起食指虚空画起了圈,一片片花瓣随着她指端划过而凭空出现,她像那棵断掉的树木一挥手指,那些花瓣就像是绳索一样挥到前方缠起了断树,将断树重新扶回其树桩上,之后她再一挥袖,断树周围的草纷纷开始长高,缠到了断树的断口处,又把一棵被斩断的树给连了起来。
众人惊叹,村里果然是出神人了!